我怎么哭了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＿＿写给尼采

    两千多年前，一个中国人梦见自己变成一只蝴蝶在太阳下欢快地起舞。醒来之后他问自己，我是个梦见自己变成蝴蝶的人还是变成人的蝴蝶？

    时间过去了两千年。当一个外国人企图用“人类理性”来解放人类时，却坠入自己编织的理性之网而不能自拔。

    两千年都没有进展。

    后来有一个疯子。

    我看见他向惊愕的人群冲过来，宣告说上帝死了。“我们杀死了他。”他说。

    他站在上帝死去的那个山洞前。那个山洞面对着大海，太阳正从海上落下去。“要承担起人类所有的得失，新旧希望，征服和胜利。统统将它们装进一个心灵里面，并且也蕴含在一种感觉中。如此，便能达到人类前所未有的幸福－一种上帝的愉悦”

    他对着人群喊：“不要追随我！”

      真的没有人追随他，直到过了很久。

    很久后，人们终于认识了他的伟大。

    因此，我在一本书里看到了他锐利的目光和他浓密的小胡子。我知道他真的疯了。

    但我不知道他何以竟疯了，而在他疯了之后他何以又象常人一样站在母亲身边，作着小鸟依人状－－或者说是母亲依着他。

    是上帝般的愉悦使他乐而望返，还是在动物和大自然之间他所处的虚假境况使他愤而不归？

    当得知他真的疯了时，我怎么哭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