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往燕北

当我三月份到坝上的时候，我几乎什么都没看见。

三月份去坝上是一个笑话。在我认为那里应该有花有草的时候，那里却什么都没有，迎接我的是寒风和风中飘零的雪花。

从北京去坝上的路上还是不错的，至少古北口长城那一带不错。

我去的是红山军马场附近的地方。

那里也属燕北吧，我对燕北十分向往。

我概念里的燕北要宽广一些，大同-张家口-承德一线的南北地带在我想像里都是燕北，或者我把燕北跟塞外、坝上、长城一线混为一谈了。

在一个十分寒冷、大雪纷飞的冬天，我曾乘火车从北京去包头，沿途的煤场、小镇、村庄、臃肿的田地、肥胖的秃山等把我十分向往的京包线风光破坏殆尽，使我不禁连声叹息。

看风光就不要坐火车。当年我来来回回在南京和郑州之间穿行，却从来没有发现过那段路有多迷人，到现在我也没有重走该路的欲望。坐火车的视角太低、太小了，几乎什么都看不见,在车上只能睡觉、看书或发癔症。

但我对燕北仍留着想像，在我几乎无法实现的走南闯北的计划里，有燕北的一席之地，尽管我已多次涉足此地，印象有好有坏。

现在应该是燕北的好季节吧，想像着那里正是蓝天高远，凉风阵阵，水清霜似雪，山低草如金的景象。

说燕北不说些历史是说不过去的。秦时明月，汉时旧关，唐时蠡鼓，宋时孤城，木土堡凄雨，山海边炮声，很远很远，又很近很近。

燕北再北，就是荒漠和草原了。那是另外的风景和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