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楼第二生（九）：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赏礼

元春的端午节赏礼给出了太多的信号，最重要的就是宝钗和宝玉的一样多，而林黛玉的少。很显然，元春是要钦定宝钗这个弟媳妇了。

赏礼是极重身份的，作为皇上的妃子，元春不可能不知道赏礼厚薄的表征作用。

元春的插手看似那么随意，最初几次阅读甚至感觉不到端午赏礼的分量。这份赏礼像是很随意地在平静的水面扔下的一颗小石子，带来了无限的涟漪。

宝玉的反应很到位。首先就问：“是不是弄错了？”，然后是把自己的那份全部拿给黛玉让她挑选自己喜爱的。黛玉自然不会要。不仅不要，而且很郑重地提出了“草木之人”和“金玉之说”。

当初，元春探亲结束后，宝黛之间曾有过一次戏谑，黛玉开宝玉的玩笑，说过“罗汉真人”、“亲哥哥亲兄弟”、“冷香暖香”、“金玉”的话，但那时黛玉似乎心情不错，因为替宝玉做的那首诗“拔了头筹”，受到元春赞赏。宝玉编了一段“耗子的故事”来回击黛玉，真可以看成是两小无猜的玩笑。但此次，两人心中都有事，谈起来就没那么轻松了。宝玉进一步表明心迹，说了自己心中各人地位的话，黛玉回复了那个流传数百年的名言：“我很知道你心里有妹妹，但只是见了姐姐，就把妹妹忘了。”

宝钗也因为这份赏礼“不自在”起来，却又不巧被宝玉看到了雪白一段酥臂，又被宝玉发现脸若银盆，眼似水杏，唇不点而红，眉不画而翠，比林黛玉另具一种妩媚风流。

宝玉刚给黛玉说过“那是你多心，我再不的”的话，还发过“天诛地灭，万世不得人身”的誓言，一眨眼却盯着宝钗发呆了，真是应了黛玉的“姐姐妹妹”的话，被黛玉以比划“待雁”为由，一手帕甩到眼上，真是活该。

（另：这些文字弄得我有些闷头闷脑的，暂告一段落，回头再说。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