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/07/15 | 那年五一(之二:大别山南北)
类别(在路上) | 评论(3) | 阅读(189) | 发表于 12:58
 

那年五一(之二:大别山南北)

 车开出新县汽车站,在县城又上了几个人。在新县县政府门前,两个小伙子上了车,其中一个手里拿着笔和本,似乎是政府公职人员。两个人上车后坐到后排。边上坐了一位老乡。小伙子很横,非让那个老乡往边上挪挪。老乡不动,小伙子便开始骂:“让你挪挪,听见没有,老乍皮?”还用手拍打老乡的脸。老乡嘟囔着挪了挪,争执平息。

一路欢歌笑语,满车光膀子省口音。五月初的大别山风光无限好。满山的烂漫山花使我想起《桐柏英雄》这部小说以及依此改编的电影《小花》。《小花》可是有陈冲、刘晓庆、唐国强的上乘表演。但二者似乎都是说南阳那边的桐柏山的,不知有关的故事是否延伸大别山这里。我觉得有可能。至于其他,千里跃进大别山的故事也很激动人心。还有大别山是著名的红色老区,故事多得很。但现在,山高坡陡,风光依旧,枪声渐远,硝烟散进,一派花香鸟语,阳光很明媚。

我沉浸在大别风光里。不知不觉车上谈笑的口音起了变化。我仿佛是换了一辆车,或者换了旅伴。其实都不是。忽然间,满车人尽是吵架省口音了。哦,过了省界了。于是我糊涂了,这满车人到底是哪省的啊,光膀子省还是吵架省?

坐在后排刚才受辱那个老乡忽然嚷了起来,用吵架省的口音说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过脸。前边呼呼啦啦站起十几个人,开始摩拳擦掌。哦,没想到老乡还埋伏下这么多雄兵。几个小伙子开始往后排挤。

吵,拉扯,推搡。小伙子的伙伴赔礼道歉、劝阻。刚才很横的小伙子仍然镇定。他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,“哥哥我错料”,浓浓的吵架省口音与刚才的光膀子省口音天壤之别。

司机看山路危险,便找了个开阔的地方停车,让大家解决问题。小伙子的伙伴把住后排入口不让老乡的伙伴进入后排。小伙子一个劲儿地说“哥哥我错料”,并让老乡打还他。老乡坚决不打还,留着那笔帐。最后双方约定到吵架市再解决问题。

风波平息,汽车继续前行。我心里大为感慨。大别山不愧是出军事人才的地方。民间的纠纷也呈现出大将的风范。挑衅,受辱,隐忍,发难,守关,认错,谈判。口音的变换使对方谁也不知道谁是哪里人,谁也不敢太横。哦,巍巍大别山,传统代代传。

下山的路似乎很快。山南的水就是比山北多。进入南方了。

车到红安,出了许多将军的地方。我在红安下了车。在街上转了转,感觉那许多的将军很对不起生养他们的地方。他们可能根本没再回来过。反正,那许多将军的这个老家似乎跟没出将军的地方没什么区别。

现在的选择是,我是深入吵架省腹地,取道麻城、黄冈到黄石去看我那个神经兮兮的老革命姑姑,还是西行到广水返回光膀子省。斗争半天,想到大悟、广水的名字不错,于是决定西行。

在大悟吃些东西。走在一条卖钢筋的街道上,看到路边有空着的磅秤,就自作主张地站上去称了称自己,发现体重无大变化,很失望。下来时,看见老板娘正坐在屋前的凳子上狠狠地瞪着我,只好仓皇逃窜。那条路走到头,有一个与该路垂直交叉的桥,桥上很多人。上桥,边过桥边看桥下的流水,下桥,找到汽车站,上了去广水的车。

大悟到广水的旅途不记得了,大概是在车上睡着了。到大水汽车站时,大概4点,已无任何汽车。犹豫半天,算算行程,最后决定还是不住。打的到火车站,买了张去信阳的火车票,北行到信阳。

我对信阳没概念,不知道东西南北,所以根本就没打算停。似乎信阳的汽车站与火车站不太远。一位穿拖鞋的妹子热情地帮我找到汽车站,热情地带我到售票窗口,我买了票,她高高兴兴地从窗口拿到两块钱离开了。我发现光膀子省的人不错。那年我在吵架市买船票,也是找不到地方,也是一个妹子带我到轮船公司的售票点。卖票的女将很不高兴地给了那个妹子两元钱,还嘟嘟囔囔批评我,说“你自己不会来?”真是岂有此理。自己制定的政策自己不好好执行。这使我想起以前在吵架市买火车票时受到的批评。吵架市的火车、轮船售票员似乎对铁道部、交通部的政策很有意见啊。

夜路无景。到桐柏县时已是晚上9点左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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