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的舞者
小时候玩蒙眼游戏,一个人蒙上另一个人的眼睛,另外的一群便一个接一个挨次上场,并做出各种动作。手往天上指一指,蒙人眼的便喊:“指星星的过去了”,装作小老头(或半大老头,嘿嘿)的上场,是“拄拐棍的过去了”,脖子一扭一扭的叫“新疆人过去了”,还有“吸烟的过去了”,“长尾巴的过去了”,等等。最后大家聚拢一起,一个个伸出手,等着被打。被蒙眼的人问蒙他眼的人:“打哪个?”随便说一个,随便猜着打一个,打对了自然换那个被蒙眼,打错了,接着重来。这是文游戏。相应的武游戏是“打瞎驴”。“瞎驴”被蒙着眼睛站在中央,周围的人来打,直到抓到一个打他的,两个交换角色,否则就一直打下去。
忽然想起这些游戏,一半是怀旧,一半是感慨。感慨的是,现在忽然在博客上玩起蒙眼或打瞎驴游戏了。
当然,表面上游戏形式换了,我睁着眼,其他人穿起隐形衣,对我做各种各样行为,一群相互知道的人加上一起一起的过路人。打个比喻吧,好比一个乞丐在乞讨,有的施粮,有的施钱,有的躲着走,有的装作没看见,有的怕遇见骗子,有的怕被连累丢人,有的嫌脏,有的怕丑,有的吐口水,还有的会踹一脚,当然也有想给乞丐找个工作,让他自食其力的。乞丐的比喻不恰当的话,那就比作黑暗中的舞者吧。
我是黑暗中的舞者。
我闭着眼睛在舞,舞出我心中的喜悦和痛楚。我看不见,但我能听到喝彩声、喧哗声、吐口水声和切齿声。喝彩声会使华彩片段更长一些,口水声会使痛楚更深一些。我会用噱头掩盖我连续的哀伤,我会用淡然掩盖我的喜悦。
我是黑暗中免费的舞者,我舞我自己。我不强迫人看我舞。有人搅场(旧社会这是常有的事)我会换个场子。
舞累了,疲惫了,厌倦了,无聊了,烦了,不想舞了,我就不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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